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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经济评论】美联储决策环境日趋复杂
2025年10月31日 06:28 来源：经济日报 □ 孙昌跃
这是10月29日在美国首都华盛顿拍摄的美联储大楼外观。新华社记者 胡友松 摄 北京时间10月30日凌晨，美联储在结束为期两天的货币政策会议后宣布，将联邦基金利率目标区间进一步下调25个基点至3.75%至4.00%之间。这是美联储自9月17日降息25个基点以来第二次降息。这也是2024年9月以来第五次降息，符合市场预期。但降息决定该利率并未得到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所有成员的支持。根据决议声明，两人投票反对降息 25 个基点，一人主张更激进地降息 50 个基点，另一人主张维持利率不变。这两次截然相反的投票揭示了美联储内部在政策方向上的深刻分歧。本次利率会议的另一个重要方面是美联储缩表政策的调整。美联储决定放弃量化紧缩（QT），并在一个月内结束缩表计划，这意味着长达三年半的缩表操作即将结束。回顾这个过程，美联储从2022年6月开始缩减资产负债表，去年6月步伐开始放缓，将美国国债每月收缩幅度从350亿美元减少到250亿美元，并进一步减少到5美元。今年4月份就达到了100万。美联储主席杰罗姆·鲍威尔表示，过去三周货币市场的流动性已经收紧，限制了央行进一步缩减资产负债表的好处。目前银行准备金水平仅略高于充足水平。对于后续降息路径，鲍威尔主席的立场比外界预期更强硬。他表示，委员会对于12月的政策反应意见存在明显分歧，12月降息并不确定。我们已经明确表达了我们的理解。政府“关门”可能会影响12月的利率会议。如果您没有数据，您可能需要更加小心。缺乏经济指标可能成为暂停利率调整的理由。因此，市场减少了对美联储12月降息的押注。根据芝商所FedWatch工具，市场预计美联储将降息12 月下降 25 个基点，从前一天的 90% 降至 65%。美股三大指数全线下跌，盘中全部翻绿，纳指则迅速翻红。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和标准普尔500指数尾盘跌幅收窄，美元指数上涨。一些分析师表示，鲍威尔给美联储未来政策前景增添了重大不确定性。美国政府“关门”让市场陷入经济指标真空。在此期间，美国劳工统计局迟迟发布的美国9月消费者价格指数（CPI），让市场一睹美国经济现实的“冰山一角”。数据显示，9月份，剔除食品和能源的核心CPI环比上涨0.2%，同比上涨3.0%，创6月以来最低水平。鲍威尔主席认为，目前的通胀水平实际上离2%的目标不远，不包括i关税的影响。然而，9月份非农就业数据的缺乏使得美联储难以准确评估经济和劳动力市场的真实状况。美联储目前在稳定物价和促进就业的双重目标之间陷入两难境地。过早降息可能会导致通胀再次上升。然而，长期维持限制性利率将会抑制劳动力市场的活力。在平衡这两个目标的过程中，鲍威尔主席认识到美联储的决策不存在绝对安全的路径。在没有数据的情况下，美联储只能“摸着石头过河”。美国政府“关门”的影响不仅仅局限于数据的缺乏。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在最近的一封公开信中警告称，持续的“停摆”可能会给美国经济造成 70 亿至 140 亿美元的损失。而且持续的时间越长，影响力就越大尽管政府关门并没有改变美联储的政策目标，但财政政策的缺失使得货币政策环境变得更加复杂。与此同时，来自白宫的政治压力不断加大。特朗普总统近期加大了对美联储的公开批评力度，不仅指责鲍威尔主席行动迟缓，还暗示鲍威尔可以通过人事决策影响美联储决策。一些分析师表示，这种公众压力可能会威胁美联储的独立性，货币政策决策可能更多地受到政治考虑而非经济基本面的影响。近期，美国多家大公司纷纷宣布裁员。亚马逊宣布将在全公司范围内裁员 14,000 名员工。 HeMedia巨头派拉蒙也宣布将裁员至少1000名员工跨多个部门，包括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新闻。联合包裹服务公司宣布今年将裁员 48,000 名员工。 Target宣布将在总部裁员1800人，这是该公司10年来首次大规模裁员。鲍威尔表示，许多公司在解释裁员原因时都引用了人工智能（AI）的影响，我们正在密切关注这一事态发展。有分析指出，当前美国经济增长主要依赖于人工智能基础设施投资。剔除数据中心和人工智能相关投资，预计2025年上半年制造业、零售、服务业和房地产等传统经济支柱几乎为零增长。至于人工智能投资是否存在过热风险，鲍威尔认为，目前的情况与20世纪90年代的互联网泡沫有本质区别，因为当今许多人工智能公司都有可行的收入模式和商业基地。美国经济另一个不容忽视的风险是美国国债将持续扩张。美国财政部最新数据显示，美国国债总额已突破38万亿美元，创下新纪录。之后，将会产生巨额利息。到2025年，美国债务利息支付预计将达到1.4万亿美元，占联邦税收收入的26.5%。这意味着美国财政部每月要支付超过1000亿美元的利息。每分钟返还200万美元。彼得·F·彼得森基金会主席迈克尔·彼得森“利息成本已成为预算中增长最快的部分。过去十年我们在利息上花费了 4 万亿美元，未来十年这一数字将达到 14 万亿美元。这些成本挤出了未来的关键投资，损害了所有美国人的经济福祉。”更令人担忧的是，从资产负债表的角度来看e、美国政府已经资不抵债，但债务却持续增长。这种不可持续的局面引起了国际评级机构的关注。欧洲信用评级机构Scope Ratings最近将美国主权评级从“AA”下调至“AA-”，理由是美国财政持续恶化和政府治理标准下降。该机构预计，如果不进行实质性改革，到2030年，美国政府的债务与国内产品的比率将猛增至140%，远远超过大多数主权国家。美联储面临着更加复杂的决策环境。数据稀缺、政治压力和债务危机的交织将对后续政策空间的灵活性产生持久影响。未来政策决策的任何偏差都可能导致市场波动，放大经济风险。 （作者：孙长跃，来源：经济日报）
（编辑：富忠明）